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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火影/鸣佐]少年(短篇fin)

很久的老文占tag 刷屏抱歉

那个时候没料到会有日月,会有三生三世,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糖,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。


______________

故事里的少年终于没能长大。

宇智波佐助死在29岁,在即将跨入30的门槛上死去,多少还保留有青年的意象,尚可称之为在盛放之时凋零。

这个年纪并不能称之为早夭,却似乎又和寿终正寝相距颇远,然而他又不是因为横遭不幸——一如他少年时那般——方才死去,因此定义起来颇觉困难。

同行的人草草替他盖了座坟,连碑也不过是木头上面写几个大字,大约是坟主的名字,因为写得太烂而看不真切,流浪者并不会停留多久,因此勉强算是守了灵,其余几人就要启程。

这个时候有人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赶来。

他手上拿着信纸,由于被汗水浸湿已经模糊不堪,死去的苦主的朋友似乎认得这人,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来。

上次别过还是几年前,他知前途无望,便寻求变通,同宇智波佐助说终有一天要叫他回来看看,看他必将木叶变成全新的,不再有宇智波,不再有鼬的村子,那时候他就要去找他,真正将他带回来。

似乎经过长久的波折这人终于想起自己儿时的准则,在日光下摆出笑脸,同幼年时叫嚣着“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”的家伙重叠。

然而他又畏缩起来,支支吾吾之后方才续道:“就算不回来住,来看看也好啊。”

黑发的青年看着他,似乎是看他,又似乎不是,这人一贯的面无表情,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外表上也端看不出来,比起小时候要不可爱的多,他被看的有些发慌,底气愈加不足,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,方才听到一句“嗯”。 

然后风声呼啸而来,卷起秋日里飘落的叶子,纷纷扬扬的就上了天,泛着冷意的太阳突然就亮起来,在两个人的身侧投下影子。

好像拥抱在一起的挚友般。


 

他们偶尔会通信。

两个人的文笔都称不上好,说字如其人他还勉强符合,其信大开大合随心洒脱,在纸上任意布局,内容也不受限制,常常让宇智波佐助对日而望,任是写轮眼首屈一指,也常有任不出的字,害青年偶被队友嘲笑,渐渐也开始怀疑其自己的文化水平来。

至于宇智波佐助,字如其人便不太恰当,人长的倒颇为隽秀,少时眉宇间总有股戾气,同他波折的际遇多有干系,只是这字虽笔锋凌厉,却实在称不上好看,勉强称之为手迹。

倒也算是王八配绿豆,谁也不嫌弃谁。 



宇智波也曾经算是威名赫赫。连灭族都不同凡响,宇智波鼬的名字在各村之间交口相传,不明所以的,大致猜中的,置身事外的,唯一的共识就是对这少年身手的暗自心惊。

连带着不可言喻的庆幸。

直到宇智波佐助也为人所知,众人方才反应过来,庆幸的太早,小的比大的更难搞。

宇智波家最后的少年的名字在第四次忍者大战里虽称不上名留青史,遗臭万年——似乎也颇有差距,总而言之,可谓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 

有着离奇的身世,鬼神一样的忍术,俊俏的姿容,正邪莫辨的身份,独自离去的背影,诸如此类等等等等,由着后人附会,倒传出一段佳话来。

苦痛不是加诸在自己身上,便只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,笑着闹着将别人的不幸翻来覆去的扒出来,然后再踩上去。

幸而少年脊梁挺直,将苦难酝酿成资本,从不幸里站起来,一直站到最后。 



来人被领着去了墓地。

刚刚下过雨,空气中还嗅得到一股泥土新湿的气息。

一小抷黄土颜色还新,他一眼就看了出来。

于是青年走过去,他同死者同年,不过略小几个月,只是他却从不承认,只说将对方当做兄弟,至于谁兄谁弟则有待商榷。坟前杂草新绿,抖颤的捧着露珠在清晨里反光,这人却一屁股坐上去,像是要靠到旁边的墓碑去一般。 

旁人赶快拦住他,那墓碑不过是个木牌,浅插在坟前而已,如何经得起他一靠。

若是生前不放过宇智波,死后还要抄了他的坟扰他清净,恐怕宇智波佐助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。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舒舒服服的躺上床,放松身体气沉丹田想要睡上一觉,突然间角落里有人阴测测的蹲着,形如鬼魅,表情好似大和队长一般,然后飘到自己跟前,就把自己烧死了。

佐助素来就小气,锱铢必较,自己靠到他的木牌牌,说不定这人就要搞坏自己的火影雕像。无论如何都不划算,于是他坐得笔挺,伸手还将木牌端正了一番。

然后清了清嗓子。

旁人侧目看他,这人难不成还预备念念悼词不成?

然而青年忽而笑起来。

不见半分为难的样子,丧事也未能让那笑容艰涩半分,漂亮又利落,仿佛心满意足,世间再无事能动他心意分毫。

真的念起悼词来了。 
 

我会活到八十五岁,有许多个徒弟,既尊敬我又爱我,看着我的目光都是仰望崇敬的,然后他们的孩子也仰望我,信任又热爱,村子里到处都是年轻人,像你我一样。

我是村子的大英雄,即使老去也不减光芒,到处都是我一声巨响飒爽登场的传说,头发花白也顶天立地。

还有我爱你。 
 

他这一生的勇气大约都浪费在面对敌人上了,他这一生的智慧也不过尔尔,人总是畏惧自身,非要等利刃划破现实,才茫然四顾,发现物是人非。

接到宇智波佐助的死讯的时候他还在火之国大名府上,看着歌舞伎的表演,同来来往往的人寒暄,百无聊赖的盘算着什么时候写封信寄出去。

他的信还没写,对方的信已经寄了过来。

宇智波死的毫无痛苦,他并不是死于战斗,亦不是死于病痛,虽然他向来身体都不算很好,同他的朋友相比——不过和他的朋友相比大多数人身体都不值一提——的话。

被人为的送进历史的阴霾中的家族终于带走了它的末裔,在此之前毫无征兆,像冬日里的雪,夏夜里的花。 
 
 

他坚信佐助同他是一样的。

他们是并蒂双生的树,生出不同的枝桠,外人便当他们不同,评头论足,却看不见那相同的根。

死并不是难事,人世间诸多艰难,活着更为痛苦。

比起死去的,躺在坟茔里的家伙,被留下的人才是悲哀的那个。

有诸多未尽之事,总是想着若是早点就好了,若是没有死就好了,然后就会生出遗憾来。

他却不这么觉得。

对佐助的爱语尚未诉诸口,信也没能来得及写,长久的分别后他千里跋涉,连最后一面也未能得见。

然而这并不是憾事。

他同佐助,亦就是他同佐助而已,朋友同伴或是爱侣,未有任何分别,爱是附属品,是他们短暂又长久的一生的装饰。

那些旧日里的相处,惦念,争斗或者安慰,方才是珍宝。 
 

初春并不暖和,风还带着几分凌厉,屁股下是艰难的从土地里挣出来的杂草,他舒出口气,似乎终于懂得怜香惜玉,挪了挪自己的臀部。

这小小的一方土,本无甚特色,因得埋了佐助,在他眼里便都生动可爱了起来,伸手出去都带着几分温柔,旁边佐助的同伴拍了拍脑袋,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般的走上前。

他从对方手里接过了一把剑。

那是佐助从大蛇丸那里继承来的草薙剑,有着白色的漂亮的剑鞘,不过是稍稍拔出,就能感到冷冽的剑气铺面。

相较于佐助而言,他并不是使剑的人,这剑在佐助手里有多灵动,在他手里就有多糟蹋。

不过是衣冠冢罢了。对方说,似也并不是太多伤心。

佐助死的时候天照将自己烧了个干净,那一双眼睛。

然后附赠一个“哼”声。

青年低低的笑出声,那一双眼睛,从六道那里继承而来,终于走向末路。 

死对佐助并不是憾事,他从不将死当做一种解脱,哪怕加诸在他身上的艰难万分,然而死的分界线那边便是父母兄长,佐助终其一生,也不过是追求此事罢了,于是这登时变得意义重大起来,像是这凡事间最忌讳的事情都值得庆祝,让他可堪称为欣然。

佐助同他的目标素来不同,他对此也不再多加干涉,因得知道对方所求,连死别也轻松起来,好像是一场分开旅行,佐助忙完手头的事情先行一步,而他还要再等一等。

也没多久,不过是一生。 
 
 
完啦(。 
闲言絮语,博君一笑 


2014-12-03 /  标签 : 同人鸣佐 476 8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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